原文载自:4月21日《东方早报》新媒体“浦江评论”之“浦江人物”专栏
撰文/《东方早报》记者:韩晓蓉 苏展 图/《东方早报》记者:吴子熙
“在中国演出的感觉和别处不同。我是唱古典乐的,但在中国我常常感觉自己像个摇滚明星,观众们热情得不可思议!”朱丽叶·皮特拉斯说。
朱丽叶来自美国芝加哥,是一名青年女高音歌唱家,也是芝加哥哈罗德华盛顿学院的声乐副教授。由于喜欢唱中文歌,现年35岁的她申请了同济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的项目,进行为期3个月的中文学习。
从世界级的音乐会、歌剧院唱到中国国家歌剧院;如今应学校的活动要求,朱丽叶也常常在上海的社区街道,文化馆唱上几首中文歌曲。
“在哪里唱歌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学习。因为歌唱是我的职业,也是我愿意付出一生研究精进之事;而且我对语言特别感兴趣。在上海的时间很短,我希望尽一切可能练习中文,表演中文歌曲。”她说。
由于经常在世界各地演出,朱丽叶能够熟练运用英语、意大利语、法语和西班牙语四种语言。
中国观众的热情让我震惊
见到朱丽叶是在杨浦区四平社区交流演出的间隙。
她刚刚唱完《我爱你,中国》;接受采访时,她还没有从歌曲中缓过神来,脸上泛着红晕。
不同于唱中文歌时的“字正腔圆”,采访中,她尝试着用中文跟浦江君交流,但在很努力地蹦出几个词后,她放弃了。“其实我知道每一个词的意思,但总要花好久才能搞明白它们连在一起在说什么。”她笑着说。
朱丽叶与中国的“邂逅”源于一项“我唱北京”(I Sing Beijing)”的计划,这是一个针对国际青年声乐家的汉语歌唱计划,有来自美国、加拿大、意大利、英国和危地马拉6国的21名青年歌唱家组成。
2010年的一个冬天,朱丽叶无意间在一个专为美国青年歌手提供交流信息的网站上看到了上述计划。计划要求国外的青年歌唱家到中国4到5周,学中文,唱中文歌。
朱丽叶喜出望外,赶在最后截止日期递交了申请资料。几周后,朱丽叶收到了录取通知。
一年后的12月,朱丽叶第一次在中国演唱中文歌曲,中国观众“无与伦比”的热情令她深深震撼。
那是一个名为“我唱北京”的音乐会,在中国国家大剧院举行,朱丽叶的主打歌是《我爱你,中国》。
“当我唱到“我爱你…”,就在你字还未落音,我就听到观众阵阵叫好声,还伴随有热烈的鼓掌。”
朱丽叶称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我当时震惊了,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说,就歌剧演出来说,美国听众很安静,曲终后他们很礼貌地鼓鼓掌。“但在中国,我感觉我像一个摇滚明星,还没唱完,他们就欢呼。这样热情的观众真是不可思议!”
更喜欢在中国本土演绎中国歌剧
2014年,朱丽叶获得国家汉办孔子学院奖学金,到同济大学学习汉语。
浦江君了解到,“我唱北京”的计划旨在邀请外国声乐家用汉语演唱中国歌剧,推动中华文化走向世界,协办方是美国亚裔表演艺术中心。朱丽叶透露,美国方面的负责人更希望这些声乐家在国外演绎中国歌剧。
“但我更喜欢在中国唱。”她说,“就我观察而言,中国的传统音乐尤其是民歌一直由中国歌手演绎。为什么不让其他国家的人来表演?”
在朱丽叶看来,这些歌曲就像西方的歌剧,很多经典曲目都被反复演绎,但正是一个又一个,一代又一代的歌者对曲目的不同诠释,赋予了这些歌曲生命和意义。
“我不在中国长大,也不在中国受教育;但很多主题用音乐诠释起来是有相通之处的。比如《我爱你,中国》这首歌,对于我来说就像很多美国的爱国歌曲一样:松柏、红梅、北方的雪这些意象令我联想到的是美国的景物,以及我在美国的经历。这种融合通过我的演唱表达出来,就会给观众一种不同的感受。”
对于所唱的中文歌,朱丽叶表示自己不仅理解每一个词的含义,而且还会探寻其历史背景。
认可广场舞:舞蹈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
到同济之前,朱丽叶来中国的次数并不多,每次来也是短途。
刚到北京的时候,令她印象极为深刻的是广场舞。
“有一天晚上,我在街上散步,突然看见很多中年妇女聚在街上载歌载舞。我很震惊舞蹈已经成为了你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她说,“这种情景在美国非常罕见,普通人一般只会在酒吧里手舞足蹈。”
出身于音乐剧的编舞和表演的朱丽叶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表达感情的方式,“毕竟每个人都需要渠道宣泄。”
除了歌唱家,朱丽叶也是芝加哥哈罗德华盛顿学院的声乐副教授。不过,歌唱经历令她的课程变得更为丰富,“我会在课堂上告诉学生们一些表演的经验,比如舞台很热,如何面对掌声和倒彩,从而使他们了解歌者,理解歌者,继而想成为一名歌者。”
目前,朱丽叶在上海的最大期待是能够举行一场属于她的专场音乐会,全场唱中文歌曲。
(图为4月18日,朱丽叶·皮特拉斯(中)在上海一次社区演出后与同台演员合影留念。)